近日,有外媒报道俏江南创始人张兰(大S婆婆,汪小菲母亲)资产遭香港高等法院下令冻结,家族企业顿时陷入危机。对此,之前和张兰、汪小菲有过节的“国民老公”王思聪跑来凑热闹,调侃道:“大S已哭晕在厕所……钢都没了怎么办。”业内人士称,“虽不清楚俏江南的股权结构,但汪小菲本身是张兰的直系亲属,这意味着,至少这个时间段,汪小菲按直系亲属享有的共同财产都将被冻结。如果汪小菲没有自己的法人和股权来做资产的话,那冻结他妈妈的钱就是冻结了他的钱,他的钱就不能用了”。
对于张兰和王思聪之间的恩怨我们暂且不提,大S是否哭晕在厕所,我们无从得知,而从如何保全富人资产和财富传承的角度,我们不得不再次关注到私人财富的风险防范问题。
一、何谓私人财富风险?
近日,胡润研究院发布了《2015星河湾胡润全球富豪榜》。榜单显示,共计来自68个国家的2089位10亿美元富豪上榜,比去年增加222人,达历年最高。就富豪人数来说,美国和中国独占鳌头,分别拥有537位和430位10亿美元富豪,几乎占据了今年胡润全球富豪榜的半壁江山,中国有72位富豪新上榜。预计在未来5到10年内,全国约有300多万家民营企业将面临企业传承问题。但随着经济社会的复杂化,私人财富风险也是多方面多层次存在的。所谓私人财富风险,是指在复杂的经济社会中由于经济活动、婚姻状况、国家经济政策以及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环境等诸多因素,给私人财富带来的潜在风险。如果私人对于风险评估不足或处理不当,不仅会带来经济上的损失,甚至会造成严重的法律后果。
二、私人财富管理中存在哪些风险?
(一)个人资产和企业资产混同的风险
案例:张老板拥有一幢商铺大楼,主要从事服装销售店铺出租管理生意,大约共有二百个经营小商铺租赁出去,他每月都有稳定的租金收入现金流。为了少开发票不交税,他便用女儿的名义在银行开个帐户,并通知部分不要发票的商户将租金直接支付到女儿的银行帐户中,几年累积下来,女儿的帐户共收租金过千万。但张老板没想到,后来女儿女婿闹离婚起诉到了法院,女婿向法官说妻子名下在银行还有千万存款,那是夫妻共同财产,坚决要求分割,而女儿告诉法官那是父亲公司的钱,不是自己的收入。
如此一来,父亲借用女儿帐户收取企业往来经营款被曝光在司法机关面前,如果法院发出司法建议书,或是女婿一气之下到税务机关举报,那么张老板将面临偷逃税的刑事责任,同时企业也面临债务偿还将由股东个人家庭承担连带责任的严重后果。
(二)因离婚、继承导致的股权风险
案例一:某公司3名自然人股东A、B、C,各出资人民币100万元,公司以300万元资产投入运营,资金形态逐步转化为产成品库存、半成品、原材料、应收账款等,日常账面流动资金只有50余万元。
两年后股东B在晚间应酬客户时突发心梗猝死,股东B家属提出权益主张申请撤回原始投资100万元,领回两年间公司应分未分之分红90万元,由于股东B是在为公司拓展业务的时候发生风险,请求公司给予抚恤金50万元,合计款项240万元,要求在1个月内转入股东B家属私人账户。如不能做到,家属将将股权以200万元转让给该公司的
竞争对手。
这让股东A、C非常为难:他们平时与股东B交情甚好,很愿意拿出240万元妥善处理此事,无奈尽管此时公司净资产评估值已达600万元,但账面现金只有50余万元,力不从心。
案例二:王某和李某系夫妻关系,后因夫妻感情破裂,李某向法院提起离婚诉讼,开庭途中,李某突然告知王某,夫妻共同出资持有的某公司50%的股权以于半年前转让给其兄李大某,并称李大某已一次性支付人民币25万元,为此王某非常震撼,后诉至法院要求确认李某与其兄李大某之间关于某公司50%股权转让合同无效。
可见,在离婚案件中,因夫妻双方持股而引起的夫妻共同股权分割影响波及到社会、经济、法律、家庭等诸多方面,股权分割的最终结果必然会对企业的经营和管理产生“蝴蝶效应”。
(三)婚姻家庭风险
案例:一个高净值家庭,在女儿出嫁之前,赠予女儿一套豪华公寓房产,价值两千万元,登记在女儿名下属婚前资产。女儿婚后不久,小夫妻商量把公寓卖出,所得款项,买了一套别墅,其中新房的一点差额由男方家庭出资,房产登记在小夫妻双方名下,未注明各自份额。婚后一年,小夫妻闹矛盾离婚,别墅作为夫妻共同资产分割。因双方都不想拿出补偿给对方一半份额的现金,只好出售别墅。因卖的急,除去税款、中介等费用,别墅出售并未增值。两人平分售房款,每人不到一千万元。女儿的婚变导致女方家族损失了一千万元。
可见,婚前房产,在婚后一旦被出售,再购置房产,很容易变成夫妻共同财产,一旦发生婚变,将会被分割。
三、风险管理工具的选择
随着国内高净值人士的日趋成熟和理性,财富的保障、传承在其财富管理目标中占据了越来越重要的地位。根据贝恩《2013年私人财富报告》指出,中国高净值人群的首要财富目标已从“创造财富”转向“财富保障”,另外,某银行私人银行客户调查显示,85%的客户正在考虑或已经进行了财富传承安排。
而要进行资产保护以及财富传承,必须要有科学的工具,对资产进行筹划、隔离。单一的传统工具如赠与、代持、遗嘱等已经不能充分满足客户对财富风险管控的需要,我们在做私人财富风险防范时,一定要选择多样化的工具,这些工具要具备以下功能:(1)家族保障——明确给得到谁,避免外人窃财;(2)避免纠纷——明确不同家庭成员的合理受让份额;(3)隐藏财富——不提供公开查询;(4)免于偿债——收益资产不受债权人追偿;(5)税务规划——避免遗产税和其他形式财产税;(6)财富增值——专业机构打理,稳健增值;(7)有效传承——约束受益人对财富的实际支配权,定期支取。通过风险管理工具的合理选择与配置,让财富在阳光下增长的又快又好。
四、如何运用风险管理工具
在实践工作中,我们总结了如下的风险防范措施:家庭财富提前传承、家族信托、家庭理财工具的运用、银行资金池的独立配备、人寿保险合同当事人架构设计等。
作为一种财产转移及管理制度,家族信托具有财产隐蔽,资产隔离、减免重税及身后控制等重要功能。根据信托法律原理,一旦设立家族信托,投入信托内的财产即具备独立性,不论富豪(委托人)离婚、破产、死亡,家族信托内的财产都将独立存在。富豪可以在信托设立协议中设定多样化、个性化的传承条款,以确保子孙后代或其指定的其他受益人衣食无忧。
在西方家族企业中,家族信托的运用比比皆是。美国首富比尔·盖茨早在2000年就设立了比尔及梅琳达盖茨信托基金会,并陆续将其与妻子名下的资产转入该信托基金。此外,洛克菲勒家族、肯尼迪等家族、班克罗夫特家族等全球资产大亨都通过信托的方式来管理家族财产,以此来保障子孙的收益及对资产的集中管理。
较为经典的例子是新闻集团的媒体大亨默多克。他早前为结束与第二任妻子安娜长达32年的婚姻,在同意支付高达17亿美元的分手费并对遗产分割做出保证后,默多克才成功换取了前妻放弃半分家产的要求。于是,当默多克再度与邓文迪步入婚姻殿堂时,他汲取了上次失败婚姻的教训,通过设立信托的方式成功隔离了家族和他的媒体帝国,并详尽约定了家族基金所持有股份的投票权和收益权继承规则。当默多克第三段婚姻也走向破裂,邓文迪尽管使出浑身解数,最终也仅仅获得了两三处房产的所有权,她的两个子女在未来也得不到一丁点家族公司的投票权。可以说这是信托在资产隔离和资产保护上的经典案例。
而保险除了实现风险转移和价值补偿的基本功能外,还具有财富传承、资产隔离、婚姻资产保全、降低税务负担等功能。
人寿保单的投保人、保险人以及受益人,依次可以对应信托的委托人、受托人以及受益人,因此也具备了财富传承的架构。另外,可以通过投保时机选择、保险金给付方式等个性化设定,可实现财富传承方式的定制化安排。如果需要撤销或变更财富传承安排,则可以通过保单退保、更改受益人等方式进行变更。如果中途需要用钱,还可以通过保单贷款这个便捷通道进行融资,兼顾了流动性。
保险还可以用来防止家族资产因婚姻问题导致的流失,若运用保单的投保人、被保人、受益人的巧妙设定,可实现在子女的婚姻中仍保护好家族的经济利益。例如,在没有婚内财产协议或财产公证的前提下,婚前的现金类资产在婚后极易发生混淆而转化为共同财产。但提前通过投保人寿保单,可以界定清楚这部分财产的属性,从而避免被分割。另外,父母对子女一方的赠与,如果是现金,也极易混为子女的婚内财产,如果通过人寿保单,则可以很容易界定清楚,因此可以对这部分财产进行保护。
在个人所得税方面,《个人所得税法》对于保险赔款免税做出了明确的界定,保险赔款免纳个人所得税。通过对保险合同的合理设计,把未来产生的赋税转嫁给保险公司,保证家族财产能够分配到指定的受益人手上。
除此之外,通过人寿保单的财产转移功能和人身依附属性,在企业资产和家族资产之间建立一道防火墙,可以大大降低企业一旦发生债权债务纠纷而导致的资产被追偿的风险,增强财富的安全性和稳健性。在公司经营过程中通过股东互保的安排,还可以防范股东之一突遇极端风险给整个公司经营带来的影响。
综上所述,随着中国高净值群体的快速增长,私人财富风险的管理问题备受关注,它需要将传统的工具和新型的防控手段综合运用,通过系统的财富管理规划架构,将未来财富的不确定变得相对确定。而集风险保障、避债节税、财富传承、资产保全于一身的家族信托和保险等新型的风险防控手段,正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全方位的为私人的财富保全与传承保驾护航。